“银颊花……”朱标喃喃,“此物产地稀少,常为异邦所贡。”
顾远补充道:“查到买香之人,乃一名叫‘祝知方’的文士,自称为学人,实则此前是京中一间书社之首辅。与青策堂开设时间恰巧重合。”
朱标...
赵允?站在乾清宫高高的台阶之上,望着晨曦洒落的紫禁城,心中却无半分轻松。昨夜的一场风暴虽已过去,但那些话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头。
“我不是先帝的嫡子……”
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愤怒。自幼以来,他始终以皇长子的身份自居,接受最严苛的帝王教育,忍受无数冷眼与猜忌,甚至不惜与太后联手,才得以登基为帝。可如今,这一切仿佛都被推翻了。
“朕是皇帝。”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倔强,“不管出身如何,我已是大明之主。”
身后传来脚步声,戚继光缓步而来,神情凝重:“陛下,鹰盟一案牵连甚广,臣已命人彻查,然此案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
赵允?点头,缓缓转身:“你继续追查,但不可操之过急。朕要的是稳定朝局,而不是一场新的动荡。”
戚继光拱手应诺:“臣明白。”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跪地禀报:“启禀陛下,杨廷和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赵允?眉头微皱:“宣他进来。”
片刻后,杨廷和快步走入殿中,神色凝重:“陛下,臣刚刚接到密报,鹰盟残党似乎已经逃往江南,且有传言称他们正联络前内阁首辅夏言的旧部,意图东山再起。”
赵允?眼神一寒:“果然如此。夏言虽死,但他当年在朝中的势力并未彻底清除。若让他们重新聚集,后果不堪设想。”
杨廷和低声道:“臣建议,立即派遣得力官员前往江南,严密监视各地动向,并加强地方军备,以防万一。”
赵允?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否则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去安排,派锦衣卫秘密调查,务必掌握确切证据。”
杨廷和点头:“臣这就去办。”
待杨廷和离去后,赵允?独自一人站在殿中,目光深沉。
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稳住了京城的局面,但真正的敌人,早已潜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而他自己,也必须尽快做出抉择??是继续维持表面的和平,还是彻底清算过去的恩怨?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作为皇帝,他不仅要面对外敌,更要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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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御花园深处,沈炼负手而立,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脸上却无丝毫暖意。
“张孚敬逃走了。”巴图尔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此人武功极高,又精通隐匿之术,我们的人追了一夜,最终还是让他脱身了。”
沈炼微微颔首:“他在等时机。”
巴图尔皱眉:“你是说,他还想再来一次?”
沈炼轻叹一声:“不止是他。太后、夏言旧部、鹰盟……这些人从未真正放弃过权力。他们只是蛰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巴图尔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你呢?你还相信赵允?吗?”
沈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远方,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相信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某一个人。赵允?或许并非完美,但他至少愿意改变。比起那些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巴图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所以你选择站在他那一边?”
沈炼轻轻一笑:“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是希望,大明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巴图尔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并肩而立,沉默地站在晨曦之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一艘不起眼的小舟悄然驶入苏州河畔,船头站着一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面容隐于斗笠之下,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他缓缓抬头,望着远处繁华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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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京城街头巷尾再次流传起一则消息:
“江南有人私通叛逆,意图谋反!”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惊恐,有人麻木,更多的人则是低头不语,生怕被卷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而在皇宫深处,赵允?召集众臣,正式下令:“即日起,由锦衣卫牵头,联合六部,彻查江南各地官员与士绅是否与鹰盟有染。凡涉及者,一律严惩不贷!”
此令一出,朝野震动。
有人支持,认为这是肃清朝纲的必要之举;也有人担忧,害怕这将成为新一轮清洗的开端。
而在慈宁宫内,太后依旧端坐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身边,仅剩下一个年迈的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