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此刻的他,犹如骑在虎背上,进退两难。
眼瞅着乔家众人马上就要将粪水灌下,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
他心急如焚,目光慌乱地四处扫视,突然,瞥见下方那条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臭水沟,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伸出手指,指向臭水沟,大声喊道:“快,没时间犹豫了!我们沿着这条臭水沟游出去,前面肯定能找到出口!”
话虽如此,可那臭水沟里黑水翻涌,漂浮着各种垃圾秽物,仅仅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
“先生,您……您真的确定我们要从这里游出去?”
向东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声音因震惊与抗拒而微微颤抖,“这臭水沟简直比粪池还要恶心百倍啊!您身怀通天本领,随便施展一招,就能将那些乔家人打得落花流水,何必让我们受这种罪呢?”
向东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直勾勾地盯着李一鸣,期待着他能改变主意。
李一鸣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威严:“向东流,你懂什么!这世间的机遇与磨难向来相伴相生。今日我们遭遇这般困境,看似是绝境,实则是一场难得的历练。”
“这条臭水沟,便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能在这污秽之中保持信念,奋勇前行,才能突破自我,获得更大的机缘。”
“你们想想,一旦我们成功从这里逃脱,往后还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那时,你们得到的好处,将超乎你们的想象!”
李一鸣一边说着,一边慷慨激昂地挥舞着手臂,试图用这一番言辞说服众人。
杨战和诸葛流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
杨战微微皱起眉头,小声嘟囔道:“虽说先生这话有些道理,可这也太……”
诸葛流云则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李一鸣见众人仍有迟疑,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怎么,你们是不信我?我何时骗过你们?若不想被乔家人抓住,受尽折磨,就赶紧跟我走!”
说罢,他率先跳入臭水沟,那污水瞬间没过他的身体,散发出的恶臭让他几欲作呕,但他还是强忍着,回头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来!”
向东流咬了咬牙,心中虽满是不情愿,但想到李一鸣平日里展现出的手段,又对他描绘的未来充满一丝憧憬,一狠心,也跳入了臭水沟。
紧接着,杨战和诸葛流云也无奈地相继跳了下去。
没办法,乔家的人已经把粪水灌进来了,与其被粪水淹没,还不如在这臭水沟中拼死一搏,寻得一线生机。
那粪水带着刺鼻的酸臭味,如汹涌的浊流般迅速涌入,眨眼间便将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淹没。
杨战一下水,就感觉浑身被一股黏腻且冰冷的秽物包裹,胃里一阵翻江,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憋足一口气,奋力摆动双臂,试图跟上李一鸣和向东流的脚步。
每划动一下,手臂都好似被无数细小的刺扎着,可生死关头,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此时,李一鸣在前方奋力游动,他心中同样焦急万分。
这臭水沟狭窄曲折,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前路,也不知出口究竟在何方。
每游动一段距离,就会遇到各种障碍物,有时是横亘在水中的树枝,有时是堆积的垃圾,他只能一次次地用手推开,艰难前行。
他心中暗自懊悔,若不是自己轻信杨逸的谎言,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期望能找到出口,摆脱这噩梦般的困境。
向东流紧跟在李一鸣身后,他虽然对李一鸣的决策心有不满,但几日来养成的忠诚让他还是选择了服从。
在那暗无天日、恶臭熏天的臭水沟中奋力挣扎许久后,李一鸣几人终于在一处拐角,发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那光亮犹如黑暗中的启明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求生的希望。
几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光亮处游去。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个井盖,李一鸣和向东流对视一眼,向东流会意,用力往上一推,“嘎吱”一声,井盖被缓缓推开,清新的空气如潮水般涌入,几人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从臭水沟脱身的他们,浑身污秽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恰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