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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709章 裴徽在长安城的各种后手

长安城头,残阳如血。

那轮巨大、昏沉、仿佛浸饱了鲜血的夕阳,沉沉地压在西方的天际线上,将最后的光辉泼洒在饱经战火的长安城头。

光线不再是温暖的金黄,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暗红,如同凝固的血液,无情地涂抹在斑驳的城墙、断裂的雉堞、以及城上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每一块砖石,每一具残躯,都被染上了这层凄厉而绝望的色彩,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浓烈到实质化的血腥味是主调,如同无数冤魂的叹息,钻入每一个毛孔;

混杂其中的是木料、尸骸被烈火焚烧后的焦糊恶臭,以及数万人厮杀、汗水浸透甲胄又迅速蒸腾出的、令人作呕的咸腥汗臭。

这股死亡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着绝望。

“杀啊——!”

“顶住!别让他们上来!”

“呃啊——救我……”

震耳欲聋的声浪是这片血色炼狱的背景音。

叛军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

刀剑激烈碰撞的铿锵锐响,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在摩擦;

而夹杂其间、此起彼伏的垂死哀嚎与痛苦呻吟,则是最刺耳的悲鸣。

这巨大的声浪汇聚成无形的铁锤,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城头每一个守城将士的耳膜和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仿佛要将他们的意志彻底碾碎。

严武就伫立在这片炼狱的中心。

他身上的明光铠早已失去了光泽,沾满了黑褐色的凝固血块和仍在流淌的新鲜污血,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斜贯过他刚毅的脸颊,皮肉翻卷,鲜血不断渗出,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布满尘土的甲胄上砸出小小的深色印记。

然而,他的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如同翱翔于风暴之上的鹰隼,死死地钉在城下——那里,如同汹涌的黑色蚁群,安庆绪的叛军正踏着同伴的尸体,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冲锋。

他紧握着手中那把同样沾满血污的横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如同钉在城头的磐石。

他身旁,身形魁梧如铁塔般的郭千里,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