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一次来的时候,徐钰就想着在那个地方做个标记什么的,可一想到不明显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太明显了又有可能会被工作人员或是别的什么人给拔了,所以也就作罢了。
所幸这次距离上次来跟没过去太久,徐钰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片空地。
也是在那里,她终于见到了先前给自己打了那通电话之人。
正午的日光像熔化的白银倾泻而下,却穿不透那件厚重的黑色斗篷。女人站在枯树投下的锯齿状阴影里,宽大的兜帽边缘泛着铁锈般的暗红,仿佛被无数个午夜的篝火熏染过。斗篷下摆垂落时在地面铺开锐利的褶皱,像乌鸦收拢的翅尖。
当一阵热风掀起兜帽的阴影时,露出她灰白色的短发———那不是衰老的银灰,而是带着金属质感的钢灰色,发尾参差地扫过脖颈,如同被利刃削断的锁链。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太阳穴上,衬得那双赤金色的瞳孔愈发灼亮。那对眼睛在强光下收缩成两道竖线,虹膜边缘泛着熔岩般的细碎光斑,让人想起沙漠里因干渴而疯狂的沙漠蜻蜓。
斗篷领口敞开的三角形空隙里,能看到她嶙峋的锁骨像两柄弯刀横亘在皮肤下。不知名质地的内衬领子磨得发白,随着呼吸起伏时,隐约现出布料下胸廓的轮廓。她的右手始终藏在斗篷褶皱深处,只有左手垂在身侧———那是一只布满新旧疤痕的手,指甲修剪得极短,小指关节处有道新鲜的擦伤正渗着血珠。
阳光在她脚边投下清晰的剪影,照出斗篷腰带勒出的惊人凹陷。当热浪掀动衣袍时,能瞥见布料突然贴紧身体的瞬间:腰侧线条像被拉满的弓弦般紧绷,而后又迅速隐没在黑袍的波浪里。最诡异的是她站姿透出的矛盾感:看似松弛的斜倚着树干,但肩胛骨的线条却像随时准备扑杀的猫科动物般蓄势待发。
期间,已经有苍蝇开始围绕她盘旋,是因为那股混合着草本味与铁锈的气息。斗篷右肩部位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那是反复被液体浸透又干涸后留下的痕迹。当她终于抬头直视烈日时,兜帽阴影滑过她高耸的颧骨,照亮了下巴上一道月牙形的旧疤,像被某种猛兽的獠牙亲吻过的印记。
当看清对方的穿着时,徐钰便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黑兜帽配斗篷…如果说是真的想避人耳目,这衣服放在现代反而会更加惹眼吧?那搞这么一身到底是…
可还没等徐钰在心中吐槽完,那个女人便已经从树干上将身子直了起来,随后一面沉着眸子一面在口中呢喃着什么朝着这边走来。
不知为何,从见到对方第一眼开始,徐钰就总觉得从眼前这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见前者就那么大步朝着自己靠近,当即捏住早就攥在手中的精灵球大喝道:
“停下!再往前我就要出手了!”
也是随着对方不断将二者之间的距离拉近,徐钰也隐约听到了对方口中呢喃着的话语:
“神魂和身体受损了么,算了,够用…”
见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警告,徐钰当即下令让早就蓄势待发的仙子伊布出手。
“咪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