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
当最后一缕黑烟消散之后,银杯里的血液,彻底平静了下来。
而它的颜色,也已经不再是那种令人不安的暗红。
而是恢复了正常血液该有的,那种鲜活的,明亮的,鲜红色泽。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陆尘关掉了紫外线灯,将那个银杯轻轻放在桌上。
他淡淡地开口,像是在给一群小学生上课。
“这种东西,我称之为‘血线蛊’。”
“它极度畏光,尤其是畏惧特定波段的紫外线。阳光,能让它们痛苦,而这种经过提纯的强紫外线,则能直接杀死它们。”
“至于纯银……”
他指了指那个酒杯,“它本身就有一种净化的特性,能够催化这个过程,让它们无所遁形。”
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
可听在奥布里教授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声天雷。
他双眼失神的看着那个银杯,又看了看陆尘,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科学?
证据?
他一生建立起来的科学信仰,他引以为傲的医学知识体系,在眼前这颠覆认知、宛如神迹的一幕面前,被冲击的支离破碎,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这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扑通”一声。
这位德高望重的皇家学院老教授,双腿一软,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狼狈不堪的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面无人色。
哈灵顿勋爵在经历了最初的巨大震惊之后,看向陆尘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尊敬,也不再是请求。
而是……狂热的崇拜!
是凡人仰望神明时的,那种敬畏与虔诚!
他颤抖着,一步步走到陆尘面前,没有任何犹豫,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随即,他转身快步走到大厅一侧的保险柜前,用颤抖的手指输入了一长串密码,又验证了指纹和虹膜,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
他回到陆尘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木盒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边缘已经残破不堪的羊皮卷。
上面绘制着古老的山川与河流,以及一些看不懂的神秘符号。
正是陆尘此行的目标,那张地图碎片!
哈灵顿勋爵用双手,将这张他家族珍藏了几十年,视为最高机密的地图碎片,高高举起,亲手递到了陆尘的面前。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带着哭腔。
“陆先生!您……您不是凡人!您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伊莎贝拉,拯救我们哈灵顿家族的使者!”
“从今往后,我,安德鲁·哈灵顿,以及整个哈灵顿家族,愿为您,献上我们的一切!”
“我的财富,我的人脉,我的庄园,乃至我的生命!”
“只要您一句话!”
“哈灵顿家族,愿为您,献上永恒的忠诚!”
.....
陆尘回来的时候,很低调。
就像他离开时一样,无声无息。
没有接风,没有洗尘,他只是回到了那个位于市中心顶层,能俯瞰大半个京城夜景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