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拿出银针,或者开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药方。
他只是看着陈明,继续用那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的毒,病根在血,解法,在食。”
解法在食?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明自己。
然后,陆尘就那么随口说出了一个。
让所有人都差点把下巴惊掉的“药方”—
“大蒜三瓣,去皮,捣成泥。”
“生姜一块,拇指大小,切末。”
“取寻常绿茶一撮。”
“三者,以沸水冲泡,加盖闷一刻钟。每日三次,饭后服用。”
“连续七日,期间,戒绝一切荤腥油腻。”
……
他说完,就不再言语了。
整个实验室再次陷入了那种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
高俊杰更是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大蒜?
生姜?
绿茶?
这……这算什么药方?!
这不就是……厨房里最常见、最普通的东西吗?!
困扰了国宝级院士几十年。
折磨得他生不如死,连最顶尖的现代医学、最精密的仪器都查不出来、束手无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奇毒……
解药,竟然是这些?
这……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颠覆认知了。
这是把他们几十年建立起来的整个科学世界观,按在地上,用力地、反复地、疯狂地摩擦!
但—这一次。
再也没有人敢笑出声了。
再也没有人敢露出一丝一毫的质疑和嘲讽。
他们只是用一种混杂着迷茫、怀疑和深深恐惧的眼神看着陆尘。
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陆尘,似乎看穿了所有人的疑惑。
他那平静的目光,第一次扫视全场。
然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解释。
“万物,相生相克。”
“大道,至简。”
他的声音不响,却像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们的‘术’,很好,很精妙。”
他指了指周围那些闪着光芒的精密仪器。
“你们的‘术’是分解,是量化,是把一切都拆开来看,追求的是微观世界的极致。”
“而我的‘道’,是平衡,是调和,看的是宏观世界的整体。”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陈院长的毒,就像一个用特殊手法打了几十年的死结,它已经和绳子本身融为了一体。”
“你们用最锋利的刀、最精密的镊子,去试图解开这个死结,想把它从绳子上剥离下来,所以,自然是……无功而返。”
“而我……”
陆尘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带着俯瞰众生意味的笑容。
“我只是找到了能让这个死结,自己心甘情愿松开的,另一根线头而已。”
一番话,振聋发聩!
高俊杰等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道与术!
宏观与微观!
死结与线头!
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但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在理论的高度上,对他们所信奉的整个现代科学体系,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就在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哲学层面的震撼中时,秦羽墨动了。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崇拜,去仰望。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商人看到猎物时那种独有的、敏锐而兴奋的光芒!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