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昨天，陆尘在他眼里，是空气。
今天，他自己在陆尘面前，卑微得像一粒尘埃。
“秦总，陆大师，请上座！”
陈明院长亲自为秦羽墨拉开了主位旁边的椅子。
那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谈判，正式开始。
出乎秦羽墨的意料。
陈院长并没有拿出一沓厚厚的、充满了各种条款和陷阱的协议书。
他让秘书将一份文件，双手递到了秦羽墨的面前。
秦羽墨打开一看，微微一愣。
那是一份……近乎空白的合作意向书。
上面只写了一个标题—
《关于昆仑集团与燕京大学共建“华夏古生态植物基因研究中心”的战略合作意向书》。
下面的条款、细则、权利、义务……
所有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陈明看着秦羽墨，用一种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
“秦总，关于合作的具体条款，我们校方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完全尊重昆仑集团的决定。”
“您来写，我们签字。”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就连秦羽墨，都感到些许惊讶。
这已经不是优待了。
这几乎是……无条件的、彻底的投降。
是将所有的主动权、所有的利益，全都打包好，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你的面前。
这，就是陆尘昨天那惊天动地的一跪，和那神鬼莫测的一番话所带来的，绝对的尊重。
秦羽墨看着眼前这份空白的合同，看着对面陈院长那张写满了真诚和期盼的脸。
她笑了，笑得自信，从容。
她没有去接那份空白的合同。
而是对自己身后的助理，轻轻点了点头。
助理立刻将一份秦羽墨早已准备好的、打印精美的合作方案，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羽墨的目光环视全场，最后落在了陈明的身上。
她微笑着，缓缓开口。
那声音，充满了属于女王的，强大的气场和格局。
“陈院长，各位领导。”
“合作，是为了共赢。”
“我们昆仑集团要的，是与最优秀的伙伴，一起去做最伟大的事。”
“而不是去占谁的便宜。”
在场的所有校方领导都愣住了。
他们翻开手中那份来自昆仑集团的合作方案，越看，心头就越是震惊。
那份方案详细、周全、专业。
最关键的是……它无比的公平！
甚至在很多方面。
比如人才培养、基础科研经费的投入上。
昆仑集团都主动让渡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利益，给了学校这边。
这……
这和他们想象中那种资本的、贪婪的、吃干抹净的嘴脸，完全不同！
一时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看向秦羽墨的眼神，都变了。
除了敬畏，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钦佩！
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这才是真正有大格局的企业家！
谈判的气氛，一片大好。
陈院长更是激动得老脸通红，连连说着：“秦总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