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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何衍立在原地,看着那团黑影慢慢沉入水中,只剩一点模糊的轮廓。
叶枫终于来了,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都是汗,吹得他衣摆贴在腿上,一片冰凉。
他转身,背影很快被夜色吞没,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翌日一早,信德王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他用凉帕子敷了脸,清爽了许多,才问侍女,“昨晚上喝的有些迷糊,好像惩罚了什么人,那人如何了?”
侍女不敢隐瞒,恭敬道,“昨晚上您因为风侍卫喝多了轻薄了绿绮娘娘,把他打了二十大板,还关进了柴房,现下应该还在里面。”
信德王皱了皱眉,他印象中风寒竹一直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怎么可能会对他的女人不敬呢?
但事已至此,他摆了摆手,“那就让人把他放出来吧!”
放在以前,动了他东西的人可没有任何好下场,只是风寒竹跟他上过战场,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也是因为醉酒之过,情有可原,这次就算了。
然而,还未等侍卫去柴房放人,就有小厮匆忙来报:“王爷,风侍卫他……他在柴房没了气息。”
信德王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怎么会如此?”
他快步赶到柴房,只见一个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脸上的面容模糊不清,身上的鞭伤血迹斑斑。
信德王心中一阵懊悔,他本以为二十大板不至于要了风寒竹的命。
此时,绿绮娘娘也闻讯赶来,她哭哭啼啼地扑到信德王怀里,“王爷,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风侍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信德王安慰着她,他站在日头底下,玄色直裾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像两口深井,映不出一丝光来。
在昨晚宴会那模糊的记忆中,他好像看到了风寒竹那双眼睛——倔强、愤怒,还有一丝备受委屈的悲凉。
鞭子抽在背上的声音,混着少年压抑的闷哼,像钝刀割着他的神经。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认真的问道,“绿绮,昨晚他真的失礼,冒犯了你吗?”
绿绮娘娘正假装拭着泪,闻言垂着的眼眸忽的一闪,随即恢复正常,“这种关乎女儿的清白名誉的事,妾怎么会胡说呢?”
信德王心中疑虑更甚,却也没有再追问。他命人将风寒竹的尸体妥善安置,打算厚葬。
风寒竹有意识的时候,天已微明。
何衍失策就在于不了解他,他在现代可是水下好手,能闭气很长时间,只是背上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这属实不好过。
他躺在一张破旧的竹筏上,浑身湿透,麻袋早被水流撕开,只剩几缕粗绳缠在腕间。
他的脸被水泡的发白,唇上裂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了血丝。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每一次呼吸都火辣辣的疼。
竹筏靠岸,搁浅在一片芦苇荡里。
苇叶被太阳晒的卷曲,边缘焦黄,像一柄柄小剑。
风寒竹试图起身,却只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他干呕几声,吐出来的全是河水,带着股泥沙和腥气。
“……”
良久,一只粗糙的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他费力的睁开半只眼,看到一张小小的,晒得通红的脸蛋。
那是一个女孩,约莫十四五岁,头发枯槁,乱蓬蓬的堆在肩头,像一团被风吹散的枯草。
但是她的眼睛却特别亮,黑白分明,带着怯生生的关切。
见他醒了,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她双手比划着,双手合十贴在脸上,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远处的茅屋。
原来是一位哑女。
风寒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嘶哑的“啊”声。
哑女费了千辛万苦,把他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