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灰色长衫,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地,从主席台最中央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是瞿老!”
“国医堂的堂主,瞿农瞿老!”
场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这位,才是华夏中医界,真正的泰山北斗。
瞿峰,不过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而已。
只见瞿老,没有看自己的弟子一眼,而是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下高高的主席台。
他径直,走到了陆尘的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这位在中医界,地位尊崇如神明的老人,对着陆尘这个被他弟子称为“民间爱好者”的年轻人,深深地,弯下了腰,作了一个标准而又郑重的长揖。
“陆先生!”
瞿老缓缓直起身子,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发自内心的惭愧。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固步自封,险些,就因为我这劣徒的傲慢,误了大事,也让我华夏医道,在国际友人面前蒙羞!”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诚恳。
“还请先生,不计前嫌,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出手救人!”
“此恩,我瞿农,我整个国医堂,铭记于心!”
这番话,掷地有声。
这一个揖,重如泰山。
它代表着,华夏医学界最正统的权威,向陆尘,这个来自民间的“野路子”,低下了他们那高傲了不知多少年的头颅。
面对瞿老的请求,面对周围那一道道从轻视,转变为敬畏和恳求的目光,陆尘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瞿老言重了!”
他虚扶了一下,算是给了这位老人台阶。
“医者本分,就是治病救人!”
说罢,他没有丝毫的拿捏和摆谱,转过身,对一旁早已看呆了的工作人员说道。
“麻烦,再给我拿纸和笔来!”
纸笔很快取来。
陆尘提笔,笔走龙蛇,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思考,一副药方,便已跃然纸上。
他将那张还散发着墨香的纸,递给了早已冲到他面前,激动得不能自已的罗伯特大使。
“大使先生,按这个方子抓药!”
“上面的药材,都是最普通的中草药,任何一家中药店,都能买齐!”
“唯一的要求是,煎药的时候,必须用无根之水!”
罗伯特大使有些不解。
“无根之水?”
“就是雨水!”陆尘解释道:“用干净的器皿,接取雨水,来煎服此药。
连服三日,每日一副,令郎便可痊愈,与常人无异!”
罗伯特大使接过那张纸,就像是接过了上帝的谕令,双手都在颤抖。
而一旁的瞿峰,也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朝那药方上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再次,猛地收缩!
“甘草……金银花……蒲公英……连翘……”
他失神地,念着药方上的药材。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了极致的……不敢置信!
因为,这药方上写的,竟然全都是中医里,最常见、最基础、甚至可以说是最便宜的清热解毒的草药!
这些东西,别说药店了,就算在乡间路边,都能随手采到一大把!
用这些“路边草”,去解那种连现代仪器都检测不出的,来自遥远异国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