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阿爹!快帮忙!” 阿萝带着哭腔喊道,和老渔夫一起,手忙脚乱地将王思礼和五个几乎冻僵、濒临昏迷的老卒连拖带拽地拉上小船。冰冷的河水顺着他们破烂的皮甲流淌,瞬间在船板上积起一小滩。
“火…火折子…酒…最烈的酒!” 王思礼瘫在船舱里,牙齿咯咯作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剩下本能的嘶喊。
老渔夫二话不说,从船舱角落一个密封的陶罐里倒出小半碗浑浊透明、气味刺鼻的土烧刀子!阿萝颤抖着手,用火折子点燃一块浸了油脂的破布,凑到王思礼嘴边。
“将军…忍着点!”
王思礼看也不看,张嘴就将那碗滚烫的、如同液态火焰般的烈酒灌了下去!一股狂暴到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烧穿的热流瞬间炸开!剧痛让他眼球暴突,身体如同虾米般弓起,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但紧接着,一股蛮横的热力强行冲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几乎停滞的血液重新开始奔腾!
“呃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坐直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霍邑方向那片依旧升腾的浓烟和隐约的混乱喧嚣,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尽痛苦和巨大快意的狰狞笑容!
“烧…烧光了!史思明老狗…最后的…粮草…咳咳…老子…给他…扬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消耗和伤势终于压垮了他强行提起的精神,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冰冷的船板上,彻底昏死过去。
“将军!”
“快!划船!离开这里!” 老渔夫看着女儿手忙脚乱地用破布条给王思礼包扎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又看看远处河岸上似乎被惊动、开始朝这边搜索的叛军火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抓起双桨,用尽全身力气,小船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滑入漆黑的河道深处,只留下身后那片燃烧的粮仓和叛军绝望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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