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拿着刀的催债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他们看清来人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胆子又大了起来。
“哪来的小白脸,找死是不是!”
“给我砍了他!”
几个人挥舞着手里的凶器,就朝着陆尘冲了过去。
陆尘看着他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自己身上那股在无数次真正生死搏杀中凝练出来、如同实质一般的冰冷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一瞬间—
整个仓库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那几个刚刚还凶神恶煞、冲在半路上的催债人,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一头从远古洪荒中走出来的绝世凶兽死死盯上了!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他们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僵硬,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地发软发抖!
他们甚至连握紧手中那把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扑通!”
“扑通!”
几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和勇气,手里的刀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然后一个接一个瘫软在地上,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味。
……
陆尘看都没看那几个已经吓尿了的垃圾,径直走到钟伯面前,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和眼睛上的黑布。
钟伯重获光明,看着眼前这个几天前还被自己怒斥着赶出家门的年轻人,一时间老脸涨得通红,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尘没有去指责钟小军的愚蠢,也没有去安慰钟伯的悲伤。
“钟伯!”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老槐树巷’的未来了吗?”
时间匆匆。
钟伯的小小木工作坊里,头一次挤了这么多人。
陆尘和秦羽墨站在这群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巷内居民代表面前。
钟伯和钟小军,一老一少,站在最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羽墨手里拿着一份全新的、刚刚连夜赶出来的改造方案。
她的声音清脆,又充满力量。
她没有再提拆迁两个字。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婶!”
“我宣布,昆仑集团将全额出资,把我们‘老槐树巷’这片核心区域完整、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并且,我们会把它打造成一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园’!”
“一个博物馆!”
秦羽墨看着在场所有人,那一张张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不敢相信的脸。
她继续说道—
“方案里,这里所有的老建筑,我们不仅一砖一瓦都不会动,还会请全国最顶级的古建筑专家团队,对它们进行最专业的保护性修缮!”
“我们还会成立一个‘匠人基金’!”
“会用这个基金,聘请像钟伯您这样、拥有一身精湛手艺的老匠人,作为我们传承园的‘传承导师’!”
“我们会向全社会招收那些真正有志于学习传统手工艺的年轻人,把他们送到您们门下当学徒!”
“所有导师和学徒的薪水,都由我们昆仑集团承担,而且会为大家提供全国最好的学习和创作环境!”
……
解决了巷子的问题后,陆尘在院子外头,单独找到了那个一直不敢抬头的钟小军。
他看着这个因为愚蠢和懦弱,差点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爷爷的年轻人。
陆尘没有去提那三百万的赌债,更没有说要替他还这笔钱。
他只是递给了钟小军一份合同—
一份“昆仑盾牌安保公司”西北分部,为期三年的劳动合同。
钟小军愣愣地接过那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