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在暗夜中沉睡了千年的精灵。
在床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教授。
他是哈灵顿勋爵的私人医生,也是鹰国皇家医学院的终身院士。
他看到陆尘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职业性的、礼貌的,但又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
他将一份厚度将近一米的医疗报告,放到了陆尘面前。
“陆先生!”
“这是伊莎贝拉小姐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医疗报告!”
“我们动用了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最顶尖的团队!”
“最终的结论只有一个!”
老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这是基因层面的缺陷!”
“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显性遗传病!”
“它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现代医学的所有理论!”
“所以……”
他看着陆尘,用一种宣判般、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是上帝都无法治愈的,不治之症!”
言下之意很明显:
连我们,代表着世界最顶尖医学水平的团队,都束手无策。
你一个来自落后东方的年轻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然而—
陆尘对那份厚厚的、凝聚了无数顶尖科学家心血的报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位沉睡的少女身上。
他缓步走上前,在征得了哈灵顿勋爵那紧张而又期盼的点头同意后,他伸出手,轻轻执起了伊莎贝拉那只冰冷的、如同象牙雕刻般的手。
他从自己的针囊中,取出了一根最细的银针。
在少女的指尖上,轻轻一刺。
一滴殷红的,却又带着一丝诡异暗沉的血珠,冒了出来。
陆尘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淡黄色的、仿佛由某种特殊植物纤维制成的试纸。
他没有用任何精密仪器,只是将那滴血,轻轻滴在了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试纸上。
神奇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血在接触到试纸的瞬间,并没有像正常的血液一样晕开,而是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在试纸上诡异地蠕动着。
并且,其殷红的颜色正在迅速被一种黑色的、如同细线一般的东西吞噬!
短短几秒钟,那滴血就彻底变成了一团不断蠕动的、纯粹的黑色!
看到这一幕—
哈灵顿勋爵和那位白发教授,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而陆尘,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放下试纸,转过身,看着哈灵顿勋爵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平静地,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最终诊断:
“勋爵阁下!”
“这不是基因病!”
“也不是你们家族所谓的诅咒!”
“这是一种来自南美亚马逊雨林的、以血液为食,并且可以通过母体代代相传的‘微型寄生线虫’!”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我想!”
“您的祖上,一定去过那片神秘的雨林吧?”
“并且,从那里,带回来过一些……”
“不怎么干净的‘纪念品’!”